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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坞的坏小子——采访科恩兄弟



著名电影制作人Joel和Ethan Coen 告诉Horatia Harrod为什么他们最近的电影,“醉乡摇滚“以60年代的纽约民谣为背景,但是基本上却没有涉及到Bob Dylan。

Joel和Ethan Coen写书,拍电影,做编辑,同时因亲自为自己的电影筹钱而为人们所熟知。

照片: Everett Collection/Rex

By Horatia Harrod

几年前,一个叫做Ronald Bergan的电影编剧打算写一本关于Joel和Ethan Coen的传记。他给这俩兄弟写信,说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后来,他收到了一份传真,里面介绍了许多关于这对美国最有魅力但却不那么“真诚”的电影制作人遇到过的问题。“在你的简介里,我们注意到你写过关于Laurel和Hardy的传记,”他们写道。“如果你希望重新考虑出版这本传记的话,我们很乐意把Laurel和Hardy换成我们。”

似乎在任何时候,Joel和Ethan Coen总是最不怎么重视自己工作的人。当我遇到他们到时候,他们正在伦敦宣传他们的新片“醉乡民谣”,他们对于竟然会有人对他们的工作,甚至是他们自己感兴趣而觉得不可思议。

科恩兄弟并不是双胞胎,但他们总是这么有默契。和他们合作过的人都说,从没见过他们争吵过;Ethan说,他们的工作方式 “很日本。我们最后总会达成一致。”他们似乎和我们生存在一个不同的生态系统中,他们说着和我们稍微有点不同的语言。Joel曾讲一个关于他和他们第一部电影,血迷宫(1984)的男主角M Emmet Walsh的故事。“有一次我让他做点事情来逗我,然后他就说,‘Joel,这整个该死的电影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的。’”

Ethan,56岁,比Joel小三岁。他有红色的胡须和类似于螺旋弹簧的特性:他通常是第一个回答问题的,而且往往显得巧舌如簧或是犀利。Joel,有点憔悴和略显惊悚,两兄弟中他长得比较吓人,他最后往往会对他弟弟的意见加入一些更细致的内容,甚至是某种妥协。他们俩人一个胆汁质,一个粘液质,但他们都喜欢强调他们本质的互换性,并写出他们自己的故事。

“其实聊我们的工作或是剧组的事情会更有趣,”Ethan说,“因为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比如说,看报纸。”“我们很关注时事的,”Joel补充道。“剧组大部分情况下都可以运转的很好,如果我们两个人......”“都不在那的话,”Ethan继续说。 “如果你在现场,你有时候会想,那家伙是谁?也许他是DP[摄影指导]的朋友,因为......”Joel说:“他坐在那和DP聊天。他们似乎在聊某个笑话。其实并不是说,你不掌舵了,这艘船就会开始原地打转不走了。”“但我们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Ethan总结说,“那样他们就不会给我们钱了。”

试图让这俩兄弟来分析他们的工作总会使他们犹豫不决,虽然他们的16部影片都非常受各项大奖的亲睐,而且见诸于各类文学以及电影评论文章中,他们也可以游刃有余的游走于黑色电影,西部片或是另类喜剧电影之间。“我们的做法其实不算很聪明,”Ethan说。“其实拍的时候你只要弄清楚感觉到底对不对就行了?它就是一种感觉,就像品尝一件美味。”“拍电影就像是回答问题,”Joel说,“而这些问题通常都非常具体,比如说这个应该看上去是怎么样的,这个角色是不是应该穿这件衣服,应该是这样而不是那样?就像Ethan说的,这无关智力,就是你脑子里的感觉而已。”(这主要是为了说给“The Abduction of the Signifying Monkey Chant: Schizophonic Transmogrifications of Balinese Kecak in Fellini’s Satyricon and the Coen brothers’ Blood Simple”这篇文章作者听的。)

科恩兄弟在他们的电影世界里就像一对邪恶的骗子。血迷宫中的一个角色从一开始就已经总结出了他们的电影哲学:“我不在乎你是罗马教皇,美国总统,还是年度先生,但马难免失蹄的时候。”后来我们在“巴顿·芬克”中,看到那个自以为是,自我的编剧最后在好莱坞的一次短暂逗留中被毁了;“冰雪暴”中那个焦虑,怯弱的Jerry Lundegaard成为了一场无望绑架的始作俑者;“严肃的男人”中的Larry Gopnik,一个看上去体面的人,但他面对的生活却是那么的残酷,乃至最后被撕成了碎片。

在醉乡民谣,他们最新的电影中,他们给他们的万神殿又增加了一个“无力”的反英雄角色。Llewyn Davis (Oscar Isaac饰)是一个民谣歌手,才华横溢但不出众,在六十年代初的纽约艰难的生活着。其实最早在Joel的脑海里是这么一副画面:一个民谣歌手在格林威治村一家酒吧后面的一条小巷里被揍了。

Oscar Isaac出演了科恩兄弟最新电影“醉乡民谣”中的有一个反英雄角色。

“人们往往知道更多关于Dylan的轶事以及他成名之后的事情,但是对他走上大荧幕之前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他说。“这些事情还没有太多人去了解。这段历史自有它自己的魅力。来自全国各地的音乐家,有来自工薪阶层的,有来自新泽西州和布鲁克林中产阶级家庭的,他们在这里将自己重塑为民谣歌手,成为一个时代符号,他们在这里重新发现这种美国音乐。这里有很多因为他们对真实的顾虑而发生的滑稽而讽刺的事情。“

从音乐的角度来讲,这几乎是就是柯恩兄弟描述大萧条时期的超现实主义电影“逃狱三王”的续集。“以前,我们听摇滚乐,”Joel说。“Bob Dylan的歌已经出现在电台开始播放了,他当时已经是排名前40名的歌手了。他之后重新引领了摇滚,也就是你在‘逃狱三王’中听到的音乐?我们总是对那种植根于美国本土的音乐很感兴趣。“

他们觉得这个在明尼苏达州长大的犹太男孩和Dylan有某种联系么? “一点点,”Joel说。“我们的这个男孩来自郊区,”Ethan说,“他来自Iron Range的北边,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如果你也来自那里的话应该能够懂我的意思。他就像是一个标志,一个我们竞相追逐的标志。而且他确实也是那个年代的一个符号,但影片发生在一个不同的世界。“

这部影片的灵感也来自于The Mayor of Macdougal Street这本回忆录,正是这本书的作者,民谣歌手Dave Van Ronk教会了Dylan如何真正的演唱House of the Rising Sun这首歌。但是,Van Ronk的文笔更加讽刺和有自我意识,Llewyn Davis则显得缺乏幽默感和“笨拙”。 “所有你触碰到的一切都变得……”一个已经被他弄大肚子(那个显而易见已经生气了的Carey Mulligan)的女孩说,“你就像国王Midas的白痴兄弟。”Llewyn明显不是那么讨喜,但他的故事有着类似于在出水孔不断打着涡旋的水流一样催眠的魔力。这部影片看上去引人入胜,就像是从The Freewheelin’ Bob Dylan那借来的一个五颜六色的调色板。


“醉乡民谣”灵感来自于民谣歌手Dave Van Ronk的回忆录

这对兄弟似乎十分钟情于失败的故事。“你总会对某些类型的人物很感兴趣,”Joel说。“在讲这个故事的过程中,你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强调这个故事的意义,而是在你自己感兴趣的地方点到即可。”Ethan说:“是的,没错。难以想象我们会坐下来思考一个人在演艺圈是如何成功的。”Joel说:“除非......”“......有些很惨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我们很幸运,”Joel说。“其实还有很多很优秀的人存在,但是他们却没有成功。这是为什么呢?”

当他们还在明尼阿波利斯郊区的小时候,柯恩兄弟开始拍电影用的还是超8mm胶片。他们的父母都是学者:他们的父亲是一位经济学家,他们的母亲是一位艺术史家。他们有一个姐姐,她是一位医生,目前仍然住在明尼苏达州,那里就像Joel描述的一样,像一家“西伯利亚,家庭式的餐厅。”

他们的父母都非常支持他们的儿子拍电影的理想,虽然他们对这个行业还很陌生。 “他们都非常支持我们的电影,”Joel说。“他们对于我们在电影圈做出的成就感到很高兴,”伊森补充说。“非常好。干得不错,“Joel说。

这对兄弟为了筹集他们第一部电影的资金敲了不少人的门。“当时电影圈没有人会听我们的,”Joel说,“因为我们都还没做出过什么成绩。所以,我们向那些个人,小企业,企业家,一点一点的要钱,最终终于可以拍电影了。”他们总共花了75万英镑拍出了血迷宫。“因为大家都有份投资这部电影,所以所有人都很高兴。”

我想知道,明尼苏达州的这些拥有黑色幽默的良好自由民用他们的那些黑色趣味都帮助他们自己创造出了什么? “我不记得,”Ethan说。“我们是在哪给他们放映这部电影的?”“在Suburban World,”Joel说。“这是一个拥有美丽名字以及星座灯的电影院,而且它真的很老了。”Ethan说:“Suburban World-其实并不在郊区,它实际上就在市里。”

第一部电影为科恩兄弟订立了一个标准:他们决不会为钱是从,在创作时不用过分受其他人指指点点。他们接下来的三部电影(抚养亚利桑那,米勒的十字路口和巴顿·芬克)都是由第一次赞助他们的那些人赞助的。“如果人们真的想要我们的电影,他们会愿意付钱的,”Joel说。“这里面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们的电影真的很便宜,所以他们也就不怎么会对我们做太多的要求。”他们还很便宜么,我问道。“是的,是的,”伊桑咕哝道。

他们真正的突破应该是1996年的冰雪暴,这部电影总共耗资500万英镑,票房为1800万英镑。这部电影讲了一场越走越错的绑架的故事,这部电影应该也算是科恩兄弟电影中的一个“异类”吧,因为这部电影的一个主角竟然真的懂得如何去爱:Frances McDormand饰演怀孕的这个警察,Marge Gunderson。(McDormand嫁给了Joel-他们在拍血迷宫的相识-而Ethan则和电影剪辑师Tricia Cooke结婚了)影片的开头标题就声称这部电影是根据一个真实的故事改编的,并且“对逝者示以敬意”。

我告诉这两兄弟说,我曾经认识一个人在发现这部电影并不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时候,暴跳如雷。他们都笑了。“我们一直以为这部电影始终一致的叙事方式已经很明显的说明了这部电影的故事并不是真的了,”Joel说。“这有点像走直线(一直走直线是很难的)。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当他们得知被欺骗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们感觉自己被夺走了什么一样,”Ethan说。“是啊,这很有趣,”Joel说。“现在看看我们得到了......”

这俩兄弟总是热衷于各种误导别人。比如说:在他们所有的电影中都可以看到一个叫做Roderick Jaynes的编剧,他目前居住在Haywards Heath,时不时的会对科恩兄弟俩的工作抛出一些犀利的意见。“剧本里面的那些错误的想法,”他在一本科恩兄弟剧本的书的序言里面写道,“至少在被柯恩兄弟那愚蠢的镜头拍下来之前总算被遏制住了。”Roderick当然也是他们俩的得意之作了。(当在1997年,他们被提名为奥斯卡最佳剪辑时,他们让Albert Finney代表Roderick Jaynes出席颁奖典礼,但是却因为学院关于代领奖项的相关规定而无法实现。)

表面上看,Jaynes出现的原因是因为这两兄弟比较谦逊。“我们的名字在电影上已经出现过太多次了,”Ethan说,“换一个称呼就像换了一种口味一样。”但这也是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看法的一部分:他们的电影中也许会令人觉得冷酷无情,里面的生活经常是徒劳无功,但我们至少可以自娱自乐一下。“头衔这东西,你知道的,有点无聊,”Ethan说。“在影片结尾的时候我们得写上各种工会和公司的名字和他们的标志,所以我们在电影后面盖上了'犹太逾越节'的印章。”“事实上,它是电影史上唯一一部被认证犹太逾越节的电影,“Joel说。“承董事会命,”伊森说。“虽然董事会只有我们两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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